【瓶邪】清辉与共

* 有冷战情节
* 流水账 ooc
雨村吴老板 稍微病弱

中秋节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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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吵架不是今天开始的,如果并非今天恰好碰上个大不大小不小的节日,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给这闷声不响的闷神台阶下。

但究竟是给我自己台阶,还是叫他下台阶,我也讲不清楚。闷油瓶闷声不响的,平常看不出个生气的表情来,端出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冷淡自持,便衬得我总有点儿鬼鬼祟祟心中有鬼。其实不然,我是不太习惯他这副和当年一样什么都不往心里去的模样,好像我们俩之间那些心照不宣的感情都像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错觉一样,总没法安心,忍不住去瞧瞧他有没有什么小动作。

其实我和他吵架,在我刚开始看来真算不得什么大事——准备过中秋了,花儿顾着我中秋那天肯定要和闷油瓶两个搞二人世界,提前了几天把我不由分说地拉上了城里,往他挑的出最能烧钱的大酒店的包厢里塞,灌了我一大堆酒。

我是真喝不得太多酒了,胃疼,脑子也晕晕乎乎的,思考能力真是被放慢了很多,烟瘾上来时也想不起那么多闷油瓶定的还有我自己定的规矩,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问服务员买了条烟。那时候我真是满脑子抽烟,也不知花儿怎么没拦着我,于是就在包厢里吞云吐雾起来。

具体我是怎么被闷油瓶扛回家又扔进浴室的我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只是在第二天看到他冷冷的一张脸时骤然意识到了我犯了个什么过错,结果只来得及喊一声小哥,就听见他道:“我进山了。”

我当即一阵懵逼,看着他穿戴整齐背着我给他买的一套登山装,挂着个清清冷冷无动于衷似的背影掩了门,让我看出点儿他不大高兴的端倪,又用他那套惯用的沉默的温和掩盖得没痕迹。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闹钟的秒针跳啊跳,不知自己究竟该定位成彻夜不归花天酒地的浪荡丈夫还是被冷酷丈夫抛弃在床的幽怨妻子。

我于是在家里等了闷油瓶一整天,胖子回了趟广西还没回来,于是家里就剩我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家独守空巢,颇有一番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后来我就做了一件让我的境地雪上加霜的事:我去找闷油瓶了。

其实也不是没去找过闷油瓶,更不是没法一个人待着,其实安静的环境对我来说更加令我习惯,但是我知道自己抽烟喝酒装作自己还是个恰同学少年的破事儿让瓶仔不顺心了,就想着要不就去找找他,咱们把事儿随便揭过去也就算了。

但没想到我爬上山时找不着瓶仔,自己差点迷路在这小破山林里。好歹我还留了点以前的技术,知道进山带上把匕首,反手就从口袋里扯出一把不太顺手的军刀,慢慢地计算着水源和太阳的方向,打算慢慢摸索,想着最好刚好碰到瓶仔,我也就不需要费心自己开路了。结果大概人不得不服老,我的判断力和机敏感都退化了很多,大概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很久没有再经历这方面的训练了,在我感觉快要摸出个靠谱的方向时,脚下不知踩了个什么滑不溜叽的东西,我就向后一倒,竟然直接滑下了半个小山坡,然后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抓住了手腕。

闷油瓶的手一直没有特别大强度的训练,但仍然能抖也不打的在还算陡峭的山坡上一只手牵住我一个大老爷们,我不合时宜地佩服了一下他的身体机能真的好,抬头看他,就看他脸色冰冷地望着我。

“起来。”他简短地说,我只好听着他的指令很诚恳地撑起身体,拍拍我在沙土里磨了一遍的背,努力让自己显得有那么点儿楚楚可怜。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老了,这套小心机对瓶仔已经没用了,其人冷冷淡淡地往旁边一站,没等你开口就来了一句,“你进山干什么?”

我心说我干什么官人你还不知道吗,张大官人其人聪明近妖,他装傻我也就不好再说,随口编了个理由鬼扯了几句,他显然对我的鬼扯也没什么兴趣,只是看我随口胡扯,好像又有点儿不高兴了。我感觉我进山这一趟,搞得我哪哪都疼,还又惹得这闷神又不高兴了,简直不能更亏,搞得我心里懊恼不已。

回到家的时候,瓶仔好像终于知道为夫要怎么发火了,他把包往沙发上扔过去,看也没看我一眼。我晓得对他决不能放任自流,放任自流没准是有效的,死缠烂打却是肯定有效的。我哪想的那么多面子里子的,张起灵生气了才是要紧事,我活这么大岁数了就是年轻那几年好不容易才见到他偶尔有点儿人烟味,熬到现在才得到他生气的一个端倪,简直是受宠若惊又担惊受怕,赶紧跟上去好声好气地哄着他:“小哥,我...我错了,我不该进山的。”

闷油瓶关门的动作顿了一下,给我找到了一个时间,我赶紧撬开他门缝钻进去。他却只是淡淡摇了摇头:“不是这个。”

我一下子明白正主来了,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打算找把资本主义大毒瘤卖了,结果渣男专用开头“你听我解释”还没开始,就又听闷油瓶声音无波无澜道:“你要还想抽烟喝酒,你就去。出去,我换衣服。”

他一大男人,还是浑身上下给我看光了的大男人,在我面前换个衣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算是看出来他闷油瓶也是个记仇的主了。可他一句话把我堵死了,开门送客意味明显,叫我哎了半天说不出个东西来,愈发懊恼。等到我在他注视下怂怂地离开房间之后,才想起我还啥都没来得及说,而且我准备好了的那些声泪俱下的道歉,算是被他一句“你要还想抽烟喝酒,你就去”否决了。

太惨了。

我只好默默等机会,直到中秋节在那一天突如其来的降临,我才发觉是中秋节了。闷油瓶在张家的纪年方式和我们不同,他们的中秋节还离得远,但好歹是个由头。

我努力地搞了一顿大鱼大肉,拿出了我家过年的手段,恨不得八般武功全用尽了。其实这些东西我自己反倒不怎么爱吃,我胃排斥这些很油腻的东西,那些味道总让我喉头总是很反动的滚动着,胃也有隐隐翻搅的感觉。但中秋节,都说要团团圆圆,吃一桌满汉全席,我不知道闷油瓶讲不讲究这种老一辈的都很在乎的形式主义,但毕竟我本了一颗讨好求和的心,还是弄出了一大桌这玩意以示心意。

但闷油瓶不见得很受用,他寥寥吃了几口就放了筷子,看了我一会,才叹了一口气。

“你不适合吃这么油腻的。”

我瞧他没怎么想吃东西,原因还很有可能出自我本人,只好赶紧顺着话头说下去:“这不是大过节的吗......”

“你早和解雨臣过过了,”闷油瓶淡淡道,“我不想和你吃荤腥。”他坐在饭桌边,头发垂下来,让他低低垂着眼睑看桌面的样子显出一种很安定静谧的凉意来。我一下子心里酸软了,他是知道我胃不好的,我也知道闷油瓶说不出什么情话。他是什么意思我是都懂的,不然我不见得能这么努力地讨好他好几天。

我立即道:“那我重新去下面?”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我却知道他好不容易肯消消气了,连忙趁热打铁去下面。

将面条送进热汤的时候看到一片小水雾从液面上升起,氤氲得看起来很有温度。

那天晚上我忙到九点多才搞出来能吃的晚饭,二十分钟就把面消灭完毕了。闷油瓶睡得早,后来连带我也是老干部作息了,我草草收拾了一下去洗澡。等我洗完时谁也没心情去看月亮,我去客厅叫闷油瓶洗澡。

客厅里还留着一股大鱼大肉残留下来的油腥味,我胃不好很多年,闻到那股味道总隐隐的反胃。他就在客厅里就着一片明亮得不够完美的月光坐着,大半夜的我其实看不清他究竟在看哪里,在做什么,我只是感觉我们俩在对视,那就是一种直觉,让我感觉我是处于他的目光中心的。

我叹了口气,知道绝不可能是他先开口,于是把手里的烟和打火机一股脑掏了出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放软了态度说:“晚上真的有点热。”

等了一会,没等到他回答,我又只好慢慢地说:“抱着你睡会舒服一点...。”


闷油瓶没说话,他站起来去拉了窗帘,我眼前一下子一片漆黑,乍然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他踩在地面上的脚步声逐渐向我走进,听到他声音突然出现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别让我担心了,吴邪。”


我一下子就心软了,叫闷油瓶说个别,叫他软声软气的求我,真是叫我没法再使性子,更别说他突然吻了我。

我觉得他真不该拉那窗帘,因为我看不见他眼睛里究竟有没有光。


我赶紧回吻他,叫他知道吴老板今天听话的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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